美女学生捐卵成风

美女学生捐卵成风

时间:2018-8-22 分享到:

有人从卵子捐献中获得帮助别人的快感,也有人坦言只是为了钱。从普通的几千美元到精英的10万美元,这些看似轻易就到手的高昂回报,让年轻的美国姑娘们趋之若骛。除了在捐献其间要忍受一些痛苦外,捐献者还要面对什么样的身体风险,在个人心理社会伦理上还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目前还没有科学家给出确切的结果。
美女学生捐卵成风
杰米·加尔布莱什感觉不是很舒服,也没有胃口吃饭,因为前一天上午她在医院做了一个辅助生殖的小手术,医生用了45分钟从她的卵巢里取出了66个卵子。
虽然身体承受了一些不适,但加尔布莱什认为这只是自己付出的小小代价,一对来自波士顿的夫妇为购买卵子付给她的1.5万美元足以让她忍耐痛苦。这是加尔布莱什3年内第4次卖卵子,接下来她还打算在7月中旬到新泽西州再卖一次卵子。
有一种说法比较动听,加尔布莱什这样做是为了帮助别人,这个已经育有两个孩子的军人之妻,希望那些不幸的家庭也能享受生养孩子的快乐。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的确是她频繁出卖卵子的动机之一。除此之外呢?加尔布莱什向银行贷款1.4万美元来交学费,她在美国着名的纯网络大学菲尼克斯大学修读商学学士学位。还有那些房租、生活费,这些也是她不得不出卖卵子的原因。
加尔布莱什卖卵子的酬金在这个“行当”里算是比较高的了,一般的价钱都在5000美元左右。加尔布莱什住在美国密歇根州,而卖卵子在密歇根州是不合法的,所以她来到马萨诸塞州。
在决定购买加尔布莱什的卵子之前,那对夫妇已经看过了加尔布莱什从婴儿到少年到成年各个生长阶段的照片,他们甚至还看了加尔布莱什两个子女的照片。27岁的加尔布莱什身高1.72米,有着一对绿色的眼睛和天然的金发,长相还算姣好,但最终让买主选择加尔布莱什是因为她之前的卖卵经历,她的前三次卖卵医生每次取出至少40个卵子,这个数字是普遍卖卵数的两倍,而且加尔布莱什的卵子让三个买主都成功生下健康的子女,这些经历让买主很是动心。也正是因为这些良好的纪录,加尔布莱什的价钱从5000美元涨到8000美元,现在是高达1.5万美元。
加尔布莱什和她正在大学修读护理的妹妹正打算创建一个中介公司,招募其他的卖卵者,由公司出面来寻找买主并进行交洽。目前,两姐妹已经在朋友之中招募到了一部分愿意卖卵子的人,她俩还雄心勃勃地寻找更多的志同道合者。
加尔布莱什明白到哪里最容易找到愿意卖卵者:大学校园,这里有最值钱的“卵子制造者”——拥有智慧、拥有青春,而且大多数人背着一屁股的债。
几年前,还是一名电影院校学生的卡丽·斯派克特在报纸上发现广告,寻找愿意捐献卵子的妇女。这听起来很有诱惑力,毕竟这是一个不错的赚钱的好方法。现在是纽约大学学生的斯派克特说:“我不想欺骗任何人,我选捐献卵子就是为了钱,这是最重要的。”
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22岁的社会学系女大学生凯特透露,她曾在4个月中一共捐出数十枚卵子,她的卵子已经用于人工授精,并且生出了一对双胞胎和另一个孩子。她说:“我认为他们之所以选中我,是因为我看起来像个富有爱心的妈妈。”凯特压根就没将自己捐卵的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她和一个叫做“卵子经纪人”的中介公司合作,每次都很秘密。
“卵子经纪人”公司说:“大多数捐卵者都是女大学生,因为她们需要钱来支付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在她们眼中,她们做了一件既帮助他人、同时自己又获得报酬的好事。”
如果捐卵女大学生在大学中学习成绩优秀,那么她们的卵子属于“精英卵子”,她们还可以获得250美元的捐卵奖金。经纪人说:“对于那些金发碧眼的捐卵女生来说,我们并不多付给她们钱。我们只会奖励那些成绩优秀的精英捐卵者。”
美国女大学生的卵子价格随地区差异而变化,在一些偏僻地区,“捐卵”获得的报酬只有3000美元;而在美国纽约等大城市,“捐卵”报酬高达8000美元;如果有富人“订购”,价格还会更高。1999年,有人曾在美国名牌大学的校报上打出广告,出50000美元高价征求一名高智商、高个子女大学生的卵子。去年,有卵子经纪公司曾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学生报纸上刊登整版广告,出价10万美元求购一名30岁以下的爱好运动的高加索裔女大学生的卵子。
加尔布莱什认为,通过学校报纸的广告、在树上贴传单或者校园网络,都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一大批愿意加入卖卵队伍的学生。
但是这些广告传单通常都只会强调花花绿绿的美金报酬,而对手术的痛苦,对身体产生的影响——注射荷尔蒙、抽取卵子,和过后可能产生的心理阴影一概轻描淡写。
加尔布莱什说:“这些广告有着强大的诱惑力,如果在几个月内就能获得1万美元,年轻女孩子们就什么也不顾了。”
通常报纸上关于买卖卵子的广告都是这样的口吻:“让你轻而易举赚到6500美元,甚至会更多,而且这还可以帮助那些梦想生儿育女的人。”哈佛大学5月5日出版的校园报纸上就有这么一条消息:“一对相爱至深的犹太夫妇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让我们帮助他们实现梦想组建一个圆满的家庭……报酬8000美元以上。”这条消息出现在“商机”这个栏目里。
这样的广告看起来是温情脉脉的,但是光有“爱”和“帮助”这样的字眼,能趋使这么多人“贡献”自己的卵子吗?
其实女性愿意卖出卵子无非有两种理由——要么需要钱,要么希望能帮助别人。两年前毕业于耶鲁大学的盖伊坦言:“如果没有那么高额的报酬,我绝对不可能将自己的卵子捐献给素不相识的夫妻。”在毕业的前一个星期,长着棕色眼眸和蓄着波浪长发的盖伊在耶鲁生育中心取出了8颗卵子,获得7500美元的报酬。“我用这笔钱付了贷款和信用卡费用。”今年30岁的盖伊已经决定在麻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市定居,而且拥有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盖伊称,在漂泊不定寻找工作的日子里,她一度想过再次卖卵子,“当时我欠了一笔帐,对方追得很急,而且如果我拿到钱就可以还清剩余的贷款,我差一点就这么做了,但幸好我没有。一想到往事就让我很难堪。”
对于24岁的法律系学生玛丽·摩尔来说,捐献卵子是她赚钱的一种方式。“我第一次卖卵子时是匿名的,而且也不知道买方的姓名。一家医院给我们做的中间人。第一次完全是为了钱——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摩尔第一次卖卵时只有19岁,是大学一年级的新生。“一天我在学生报上看到了广告,当时我正好向我妈抱怨我多么缺钱花。”摩尔说道。
一次卖卵平均可得到5000~10000美元的报酬,这对身负债务重压的学生妹来说无疑极具吸引力。当摩尔拿到第一笔报酬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她准备好第四次捐献了。“第一次时我对此一无所知,”她说,“那时我只是一个天真的大学生。不过现在我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摩尔的第二次捐献也是匿名,但她第三次捐献时对方提出要和她见面。“她打电话给我说想见面,”摩尔回忆道,“最初我还很犹豫,但事实证明我答应见面是明智的,这是我生命中最有意义的经历之一。那天我们谈了3个半小时,又哭又笑都很动情。她打算以后告诉孩子们他们的来历,还会把我的照片给他们看。”摩尔说,这位妇女不久后终于如愿怀上一对双胞胎。
22岁的艾米丽是波士顿行为神经学研究实验室的主管,她的卖卵动机和摩尔的有些不同。
“促使我捐卵的原因并不是钱,而是我姐姐的两个朋友,他们是一对同性恋,却希望要一个孩子,但在他们所生活的地区,同性恋人想收养孩子非常困难,所以他们想到试管授精。”艾米丽说道,“我开始觉得好奇,就开始投入关注。我想这会是我乐意做的事,因为这能够帮助像我朋友那样的人。”
虽然艾米丽的卵子并没给她的朋友,但她却将其匿名捐给了另一对同性恋人。“我无法想象想要孩子却不能的感受,这些人真的非常想要孩子,如果你能帮助他们,为什么不呢?”
爱默生大学电影导演专业的学生劳伦·勃利纳去年拍摄出一部22分钟的纪录片,名字叫做“一切都在一个篮子里”,讲述出售卵子的姑娘们的故事,她花了8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这部短片。勃利纳说:“卵子交易中对出售者真正具有诱惑力的只有金钱,而且还会让人上瘾。”
目前勃利纳正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她说:“卵子交易会让人上瘾。一个年轻女孩子曾经获得5000美元支付了信用卡费用,如果她还想在短期内赚取8000到1万美金,她肯定会选择再干一次。可能,还会有下一次。”
在勃利纳的纪录片中有一个姑娘叫利迪兹亚·沃德,1米64的个头身材适中、湛蓝的眼眸、自然卷曲的棕色长发垂在后背。沃德在2005年2月出售过一次卵子。当时,曾是空姐的沃德刚刚被航空公司解雇,她只好临时找了份婴儿保姆的工作先干着。她说:“我在网上看到了卵子买卖的广告,立刻想到如果获得数千美元的报酬那我的日子就不用这么紧张了。我对自己说钱不是最重要的,能帮助一对绝望的夫妻才是最让人快乐的事,钱只不过是顺带的好处。现在想来,当时我恐怕是在欺骗自己安慰自己。”
沃德是和波士顿一家叫做“捐赠梦想”的中介公司签的合约,“捐赠梦想”给出的价钱是5000美元。没过多久,沃德就被一家买主看中。然后沃德被送往“波士顿试管受精中心”接受检测,像所有的卵子捐赠者一样,沃德接受了心理的、生理的、还有血液测试,以确认她的卵子健康。而且在这两个月,沃德必须保证不发生性行为。接下来的10天里,沃德每天固定时间在胃部下方的脂肪聚集部位用注射器注入荷尔蒙。荷尔蒙刺激卵巢排出多个成熟卵子(正常情况下,成熟女性每个月只会成熟一个卵子。)然后,沃德还要经历了一连串的阴道超音检查,观查卵子发育的情形,直到卵子成熟为止。当超音检查到已经有数个成熟卵子,沃德在麻醉后接受了卵子取出手术。
医生采用超音技术指引针头进入卵巢,再进入一个个成熟的卵泡。然后再以同样的方式进入另一个卵巢。针头上连接着导管,导管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小泵,小泵连接着一块小叶片。医生挤压叶片就带动小泵抽出液体。通过这种方式,卵子就从成熟的卵泡中被抽取出来。取出的卵子全部被放进试管,然后送去显微镜检查。沃德一共被取出24颗卵子。
手术后的两天,沃德忍受了不时袭来的腹痛,但是也就两天,痛苦就结束了,而5000美元也到手了。沃德用2000美元买了一部手提电脑,用1000美元开设了个人退休账户,剩下的都用来还清信用卡。
“其实,我也就是和大家一样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在需要钱的时候,就想办法来赚钱。人人都需要第一桶金,而那次卖卵子获得的报酬就是我的第一桶金。”而事实上,沃德所谓的“第一桶金”也没为她带来多大的变化。如今已经在一家酒商上班有固定的收入的沃德,仍在考虑是否再去做一次卵子捐献,但是沃德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些靠卖卵子赚钱的人”的其中一员。
和精子捐献一样,卵子捐献的现象在美国越来越多。但不同的是,卵子捐献者所得的“补偿”远多于精子捐献者。这就引发了一个问题:支付酬金究竟是为了补偿捐献者在时间上蒙受的损失和其他不便,还是作为涉及商品买卖的“货款”?
尽管出售器官在美国是非法的,但是“出售”精子和卵子却不受法律控制。一些不孕诊所也宣称,它们付给卵子捐赠者的费用,是为了补偿她们的时间损失,而并非是购买她们的卵子。
美国哈佛商学院教授黛伯拉·斯帕尔专门研究女大学生的“卖卵现象”后,写出了一本新书《婴儿生意》,这是美国第一本对人口生产产业经济学进行调查的书。斯帕尔教授坦诚表示,一些女性其实是在出售卵子。“我们在出售婴儿的部件,”她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坦率承认这一点,然后通过法律进行管理,而不是睁一眼闭一眼,我们必须对卵子捐赠行为做一些事情。”
斯帕尔教授作出“出售卵子”的判断是基于收费的多少。“当然,如果你说的是5000美元的卵子,那么你说的是对损失时间和蒙受不便的补偿。但如果你说的是5万美元的卵子,那么显然,你掏钱为的是捐献者的某些特征,”她说。
斯帕尔表示:“平均年龄在19~20岁的年轻女人,相对来说更容易经受6周的不适,轻松获得5000~25000美元。”这本书透露,仅在美国,每年便有近10000名通过捐献的卵子受孕出生的婴儿,并且这一数字有望进一步上升。但这一趋势本身是相对的。
由于其他国家在卵子捐献方面的法律规定相对严格,管制相对松散的美国俨然成了世界卵子捐献中心,这在女性健康和生物伦理上产生了隐患。
斯帕尔教授认为,对捐献卵子的女人来说,不同之处在于这个经历对她们是好还是坏。斯派克特说,就如她已经四次捐赠卵子,并从中发现这些经历的积极意义。她说:“知道自己帮助了某人,知道自己的行为丰富了某人的生活,让某些人的梦想成为现实,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虽然斯派克特从捐献卵子中获得乐趣,然而曾在19岁时把卵子捐献给姑妈的珊农·克拉克对此却有不同感受。她说:“我认为这样做对我以后的生活,不管是从我个人还是从我的身心方面都没有任何意义。”十年过去了,现在的克拉克已经结婚,并要生育她的第一个孩子。
然而她依然认为捐献卵子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她说:“19岁的我只是把卵子看作DNA,真的没有想过我和这个孩子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她警告那些正打算捐献卵子的女孩,要“从长远角度慎重考虑”这一重大决定。她说:“一些女孩受金钱的引诱而捐献卵子并不是捐献的恰当理由,捐献者应该把帮助别人生育孩子作为目标。”
斯帕尔也赞同把情感因素考虑在内的观点。她说:“女人在拿出遗传物质创造新的生命时,没有考虑或者无人劝说她们应把感情因素考虑在内。赋予情感一点点权利,你有可能还在利用38岁妇女的卵子,但是科学已经发展到相反的方向。”
斯帕尔和其他一些关注不孕不育业的人士发现,社会上几乎没有有效的规则或章程规范卵子捐献行为,也没有对妇女最多能捐献的次数进行限制,而且也没有关于这一方面的医学研究。一些具有负面影响的多次的卵子捐献可能会影响到妇女的身体健康。
斯帕尔预言,卵子捐献将继续呈上升趋势,并且由于年龄和教育原因,大学生依然是最受市场关注的对象。她指出:“每一次技术上的突破都是科学打头阵,市场紧跟其后,政府往往被远远抛在后面。”
除了感情上的隐患,频繁卖出卵子对女性身体有多大的影响,到目前为止科学家对这个风险到底有多大仍然没有明确结论,也没有科学家对此进行长期研究。
不过,卖卵所需要忍受的身体上的不适是毋庸置疑的。不同的捐献者感觉会不同,但对整个过程了解更多的女性,感觉也会好很多。
可惜的是,目前也并没有太多的信息可以为那些愿意提供卵子的女性提供帮助。“我所搜到的信息都是片面的,我找到许多卵子捐献网站,而且也相信他们的描述没有撒谎。但我担心他们所给出的信息并不全面,”前文提到的女大学生艾米丽说,她希望了解捐献卵子的整个过程会对捐献者的生育能力、对她以后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
一个捐卵者会是怎样的?
捐卵过程:尽管一部分人只将卵子提供给亲属或朋友,但大部分捐卵者还是选择通过专门机构“穿线搭桥”。中间机构会挑选合适的捐献者和接受者配对,“我找不到更好的词形容,中间机构就像是‘卵子掮客’。”波士顿一家捐献机构主管卡特里娜·图梅如是说道。
整个过程开始于有意捐卵者第一次与中间机构联系,然后她们会收到一份问卷,填写相关的健康及家庭情况。机构会由此评估申请者条件是否可以进入更进一步的评测。
如果机构觉得申请者没有问题,她将接受进一步的筛选,包括生理和心理上的评估。申请者必须评估合格,才能被接受申请。之后,关于卖卵者的资料将送给欲购买者挑选,资料中包括她的教育水平、人种、健康状况、近照以及从小到大的照片等。买家通常会花上数月时间选中某个卖家,然后双方会商谈并签订合同,算是把“买卖关系”给确定下来了。最后,卖方将接受更进一步身体、精神等方面的检查。
“一旦被买家选上,你必须接受超声波及其他检测,然后回家等待排卵期和购买者的生理周期配合。”一旦周期配合上,双方开始节育,第十天卖方开始接受每天的注射。
每天注射荷尔蒙对部分女性来说会难以忍受,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开始我很紧张,觉得这些注射会对身体有害,”25岁的莎拉说道,她是康捏狄格学校毕业的,有过一次卖卵经历,“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注射的情景,我非常紧张——不过最后也证实没那么可怕。”
摩尔也对那些催卵针记忆犹新,“这些针可以催化卵子的成熟和释放,这让人感觉不舒服。”她说。
一旦卵子成熟,接下来就将进行取卵的工作。捐卵者将被全身麻醉,然后医生用一根专用的长针将卵子们取出来,接着将其送去受精。成功后,受精卵将在两天内注入接受者的体内。
通常来讲,一位女性每月将产生一个卵子。而如果是捐卵,人们会使用药物一次性催出数十颗卵子。医生会将这些卵子尽可能多地进行受精并注入买方体内,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受精卵都能成活,通常只有一到两个可以发育成胚胎。
“过程会很痛——这是毫无疑问的。虽然他们会给你止痛药,但术后那两天真的很难过。你什么都不想做,因为不仅痛,还会流血。”艾米丽说。
依靠捐赠卵子的方法的确解决了很多女性不孕的情况给很多家庭创造了幸福,但到目前为止,科学家还没有确认,经过人为地催熟卵子取出卵子后,会不会影响捐赠人以后自己的生育能力,并且捐赠后康复的时间也因人而异,有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我第一次捐赠后身体有些浮肿,而且胖了一点。变化并不是很大,但我在捐赠后两三个月才渐渐恢复。”艾米丽说,“我一直非常注意身体的任何变化,避免对卵巢再有任何刺激。我可不想为此陪上我的生育能力乃至性命。”
卵巢高刺激综合症(OHSS)是目前已知的最主要风险,指的是捐献者身体对催卵药物所产生的反应。由于只有5%的女性会有此后遗症,但捐赠者必须仔细留意哪怕很细微的症状。通常OHSS可以通过饮食、运动及药物治疗,但也有极少数导致死亡的案例。而且如果病症发现得越晚,危险就越大。
许多人还认为,一种叫做Lupron的药物是捐卵者必须承受的另一个风险。Lupron是治疗前列腺癌的一种激素疗法。虽然这种药物在其他用途已被证实无副作用,“但Lupron用于多卵子抽取过程的无害性并未被证实——许多女性都不知道这一点。”女性健康保护主义者Norsigian在她的书《我们自己的身体》中写道。
从1983年第一例体外受精成功至今,卵子捐赠大约发展了20多年时间。尽管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个领域已取得极大的改变与进步,但它仍远不够完善。有专家认为,体外受精的技术的确在不断更新,但关于捐卵后后遗症及并发症的研究却并不足够。
“这与人们怎么看待卵子捐赠有关,”莎拉说道,“无论是捐卵者还是接受者,他们大多强调要保密。捐卵者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接受者更愿对此三缄其口。这就是目前人们对此的普遍态度——人人都想对此保密,因为正常的人都是通过正常的途径生育孩子。”
相关研究的缺乏,让莎拉决定以后再也不出卖自己的卵子了。“我认为,现在来说捐卵的危险太高了,”她说,“捐卵行为可能会在将来某一天给我们的生活或身体带来麻烦,特别是一次又一次的捐卵,肯定会使危险系数提高。”由于现在许多女性并不只捐卵一次,所以相关方面的研究就显得非常必要。
波士顿导演劳伦·柏林奈尔目前正在拍摄一部关于卵子捐赠者的纪录片,她一共采访了20多个捐卵者。“我了解到的是,在捐卵行为中,不管是买卵者还是卖卵者都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双方拴在了一起——情感上和生理上的,”她说,“她们一起接受荷尔蒙注射,尽量让彼此的生理期步调一致——她们都参与到同一件事中。而最终,她们彼此并不认识,特别是对捐卵者来说,为此忍受那么多痛苦的确很难。而且我不认为她们真正意识到整个过程将对她们的心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然而,并不仅仅是生理方面的后果需要人们的研究,捐卵后所带来的精神及情感方面的影响更值得关注。
柏林奈尔表示,她并不赞成捐赠者和接受者之间建立长期的关系——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没什么好处——她发现最好的选择就是“双方通上一次电话,或在成功受孕后相约喝个咖啡”,“也许这种方式并不是人人适用,但的确大部分人都选择这样做。”
但如果交易双方提出见面要求,那通常会有中间机构帮忙安排会面,并且双方的身份信息大多都会保密。比如莎拉,她曾经与她的卵子接受者见过面,她认为会面是整个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在卵子取出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我们的交情并不深,第一次见面后,我们主要都是通过律师来交流。”但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愿意选择见面,一些人认为对方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好。不过不管怎样,卵子捐赠对她们来说仍然是一次宝贵的经历。“结束时当你听到护士说太棒了,或听说接受者夫妇有多么高兴时,你意识到有人会因为你的付出而非常、非常幸福,他们的生命将因此更加充实——给予别人如此珍贵的礼物的确是值得的。”艾米丽如是说。
在美国,精子捐献的现象比卵子捐献要多得多,因为精子捐献者要承担的风险低很多,相应的他们所得报酬也低很多。有些学生认为,如果一个女人需要现金而这样做是正大光明地赚钱,为什么不可以。在大学校园里,学生们整天都在谈论缺钱花、怎样才能快速赚到钞票。女学生的钱包里面装的最多的不是钱,而是一张张卡片,信用卡、贷记卡、“维多利亚的秘密(着名内衣品牌)”的打折卡……而大多数学生的信用卡的最高透支金额都由父母掌握。学生贷款公司内尔列曾在2004年做过一次调查,56%的美国大学生平均每人拥有4张以上的卡片,透支金额平均为每月2864元,他们是怎样偿还这为数不小的欠款的呢。
美国东北大学新闻学讲师卡里娜·亨佩尔说卵子捐赠现在在她们学校已不是稀奇事。去年某一天,一名学生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张求购卵子的广告,教室里立刻就这张广告纸展开了激烈讨论。那些年纪只有19、20岁的年轻女孩子们眼睛张得大大的,仿佛在质疑纸上允诺的高额报酬是否真的能兑现。有一些女孩子大声宣告,她们是绝对不会捐赠卵子。而那些不吱声的女孩子们很可能就在认真考虑这件事了。
几年前,亨佩尔通过自然受孕生了一个孩子。所以在这之前,亨佩尔还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卵子买卖这回事。亨佩尔后来了解到,女性一出生,两侧卵巢内就已经储存了数百万未发育的“卵泡”,到成年后剩下10万多个。但一生中大约只有400个左右能真正发育成熟,被卵巢释放出来,扮演创造生命的角色。其余的便自行退化。在每个生殖周期中,两个卵巢交替有(也可能由一个卵巢连续进行)十几个卵泡一起发育,但最后只有一个卵子成熟排出,能和精子结合成胚胎(少数有2个或者2个以上形成双胞胎或者多胞胎)。
亨佩尔怀疑那些买卖卵子的女孩子是否意识到,这样做除了能还清信用卡外,还创造了一个生命,恐怕她们谁也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生命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亨佩尔身边有一些大龄女性朋友不能怀孕,因为她们在年轻的时候根本不考虑生孩子,等到快40岁了想生又怀不上了。亨佩尔不知道她那些年轻的学生们,20年后如果万一碰到想生孩子又无法怀上的情况,她们会怎样感触当年卖卵子的行为,她们会后悔当初只是为了钱而出卖卵子吗?
购买卵子的人虽然早就会和生育诊所有联系,但他们总是希望挑选到理想的卵子捐赠者,譬如想找金发女郎的卵子、个子高的女孩的等等,而生育诊所很难满足这些要求,这个时候中介公司的作用就凸显出来。
卵子交易在美国发展的时间还不算太久。据记载,第一次卵子捐赠发生在1986年,由非盈利性质的美国生殖医学学会监督了整个过程。从1995年开始,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对捐赠卵子现象进行统计。到了2003年,美国共有399个临床门诊实施胚胎植入手术,据统计,1995年美国共实施4783起,到2003年上升为14323起。但是没有任何机构和政府统计过有多少名女性出卖卵子,发生过多少起交易,她们为此获得了多少回报。
哈佛大学商业教授、第一本对人口生产产业经济学进行调查的书《婴儿业》作者德伯拉·斯帕表示:“对于那些卵子交易的中介,目前还没有任何监控手段。”
目前,美国的卵子交易市场是这样的:任何人都可以开办一个中介公司,招募卵子捐赠者,然后用她们去招徕购买者和生育诊所,做成一单又一单的生意。购买卵子的人虽然早就会和生育诊所有联系,但他们总是希望挑选到理想的卵子捐赠者,譬如想找金发女郎的卵子、个子高的女孩的、会弹钢琴的女孩的、成绩好的女孩的或者有过捐赠卵子经验的女孩的,而生育诊所很难满足这些要求,这个时候中介公司的作用就凸显出来。
但是中介公司也不能将卵子当成日用品那样来叫卖,因为在美国买卖器官是违法的。所以中介公司之刊登广告提供捐赠人选,而获取卵子的手术则由生育诊所来完成。中介公司一般会在捐赠者获取的报酬的基础上再收取一定比例的佣金,譬如前文提到的加尔布莱什的中介公司收取的佣金是加尔布莱什报酬的5成,也就是7500美元,这个佣金的数额比较高,因为加尔布莱什是个纪录很好的捐赠者,她提供的卵子数量多而且质量也不错。至于捐赠者的报酬如何确定,中介公司会给出一定的数额,或者由捐赠者自己向购买者提出,如果购买者能接受的话,这笔生意就成交。
缺乏企业制度规范和报酬制度规范,让许多关注卵子捐赠的人都很担心目前的状况。《信用卡国家》的作者、美国罗彻斯特理工学院财政学教授罗伯特·曼宁认为:“这和我们常说的卖血差不多。”卖血者常用所获报酬度过大大小小的财政危机。“而卖卵子的都是年轻女孩,在大学里,有父母的资助,她们的生活过得还算无忧无虑。一旦大学毕业,父母不再提供生活费,大部分人的生活质量都会迅速下降。在还没有开始自己的事业,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的时候,她们也要承担沉重的房租、交通费、交际费等等,生存的压力沉重而无奈。因此,卖卵子可以换回的金钱在她们眼里格外诱人。”
美国心理协会主席、西蒙斯大学健康研究学院院长格里·库切尔介绍,卵子交易涉及医学实践、法律规范和生物伦理,是个复杂的问题。
最让库切尔教授头疼的是,那些捐赠者缺乏对捐赠知识和可能对身体造成的长远后果的了解。库切尔说:“捐赠卵子还算是比较新鲜的医学行为,目前还没有人对此长期研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急需用钱,你看到外面有那么多成功捐献卵子的案例,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对人体是否造成长远影响。”
随着卵子售卖越来越普遍,来自社会各阶层的争论声音也越来越大,律师、神学者、生殖专家、伦理学者全都参与到这场大辩论中:让一个女人的卵子变成日用品,这合法吗?捐卵者日后后悔想要回亲骨肉,又怎么办?另一个担忧是,不少女性为钱所困而出售卵子。库切尔还担心有人会因此故意撒谎或隐瞒,比如谎报SAT 成绩(美国高中生进入美国大学所必须参加的考试),或隐瞒家族病史等等。此外,库切尔还提到可能引发的伦理问题,比如医院使胚胎分裂,将一半冷冻起来等待以后植入。“如果你有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双胞胎妹妹会做何感想?”库切尔问道。
由于目前科学家对捐卵行为对人体影响如何了解不多,美国生殖医学会对捐卵掮客和医疗单位的行为标准都进行了严格的规定,比如,它建议每次捐卵报酬不超过10000美元,捐赠者不得小于21岁,或捐赠次数不得超过6次等。但是,由于医学会并无真正的行政权,所以不少医疗机构或掮客虽然表面上会同意执行规定,但实际上却经常瞒天过海,违规操作。“我敢说,其中90%的机构都在说谎,”波士顿试管受精生殖中心捐卵及怀孕部的医学主管布赖恩·伯杰说道。
伯杰还谈到自己在工作中所遇到的情况,每次他会见一个捐卵者,他会记下她的年龄,并询问她售卵价格。在他手中有一份各大机构的“承诺书”,如果伯杰发现一家机构付给某些捐赠者的价钱明显比别人多,那他会断然拒绝为这些捐赠者服务,而叫他们另寻高处。
为保证充足的货源,许多医疗机构或中介对规定阳奉阴违,甚至还接受有遗传缺陷(比如有囊肿性纤维化基因)的女性作为捐卵者,这带来许多隐患。
波士顿试管生殖中心是新英格兰最大的一家生殖机构,但它拒绝与当地的两家医疗机构合作,这是因为这两家机构都上了伯杰的“黑名单”。“我发现它们付给捐赠者的报酬超过规定的10000美元上线,要不就是接受捐赠超过6次的女性的卵子,”伯杰说,“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为保证充足的货源,它们甚至还允许有遗传缺陷(比如有囊肿性纤维化基因)的女性捐赠。”
如今,杰米·加尔布莱什在为一家中介机构工作,她的目标顾客是常春藤盟校的低年级学生,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一踏出校门就能轻易拿到高薪,“他们将会大把赚钱,”她说,“他们赚得越多,我赚到的也越多。”不过,杰米仍然坚持她的客人不是将钱放在第一位,钱固然重要,但关键是能够助人为乐,她说。
可是如果顾客并不愿绕圈子,很坦白地表示一切都是为了钱,杰米会接下这单生意吗?杰米是这样回答的:“只要他们照章办事,并不是由我来决定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这是他们的决定。”
捐卵者 第000号
年龄:28
发色:浅棕色
身高:5英尺5英寸
种族:高加索人
眼睛颜色:淡褐色
体重:110斤
兴趣爱好:
我喜欢舞蹈,从儿童时期就开始学习跳芭蕾和爵士舞。钢琴我也练习了15年。因为兴趣,不久前我参加了绘画班。我对所有的户外活动都很感兴趣,游泳、露营、骑自行车、徒步行走等等,我都喜欢。
性格:自信、独立、敏感、快乐、精力充沛
请你描述一下自己:我对自己非常自信,我从来不放弃我希望达成的目标,一般来说我想做什么都能成功。也许是我幸运,也许是我能力强,总之到目前为止,我的确还算成功。
你为什么想成为捐卵者:因为有人捐卵,我的一个亲密朋友才成功生下一个孩子。我认为那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我希望自己也能给别人带去礼物让别人获得快乐。
有没有什么话跟接受捐献的人说:我希望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好人,拥有坚强的头脑和诚实的心。我的父母可能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他们让我在安定和快乐中成长,我尊敬我的父母。我希望接受我卵子的家庭幸福、幸运,而且充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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